第四十一章 意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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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把精良的德国冲锋枪立刻喷出耀眼的火舌，嗒嗒嗒怪叫着，得到如此强大的火力支持，沈春丽有惊无险抵达鸠山警卫的位置。还没等她询问细情，对面的枪声突然消失啦！
片刻工夫鸠山寿行和副官双双杀到，沈春丽趴河堤上向村庄方向张望，仅能看见大致轮廓，大战过后周围安静的可怕，远处小村里偶尔传来狗狗们惊恐的汪汪声。底气不足的鸠山抓把积雪塞嘴里，用力咀嚼几下才缓过劲儿来，恨恨地道：
“前面村庄里有一个王哲的秘密落脚点，情报显示他近期会出现，我的小队已经在此埋伏六天，一直没发现异常，谁知傍晚时分外围警戒哨被暗算，不清楚来人的身分，大概得有十几个，是游击战高手，我和其他人被包围，仓促之下损失不小。”
难怪他今早匆匆离开东亚饭店!此情此景下表达仍旧井井有条，可见鸠山寿行道行不浅，如果有机会打交道肯定是个难缠得对手。
沈春丽懒得操心他的事，王哲二字像针一样扎痛她的神经，她暗骂黄宝混蛋，做下刺杀佐佐木这样的惊天大案，居然没擦屁股，留王哲在此岂不等于找死！
王哲仅是江湖混混，没有原则没有信仰跟她也没交情，一旦被俘肯定招供，到时候她就在劫难逃。
为了营救司马俊、营救党组织，沈春丽现在必须保证危险可控。现在还有机会，打发走鸠山寿行，自己带这个警卫不顾一切冲进村里！王哲逃了最好，死了也好，如果被俘，就制造机会灭口！
打定主意后她不容置疑地命令副官：
“留下一支冲锋枪，你保护鸠山先生撤退，我和警卫进村子！”
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，两军对射的枪炮声虽然是死神的呼啸，但热热闹闹并不那么恐怖，再激烈也可以忍受。
真正可怕的是战争间隙的寂静，带着死神的味道，悄无声息地把死亡的感觉渗透进人的毛孔，令人毛骨悚然，许多穿过枪林弹雨侥幸存活的人，恰恰因为寂静而崩溃。
趴卧在一旁的鸠山寿行此刻就如此，因为紧张左手居然紧紧抓着一把蒿草，浑身不由自主哆嗦，但却不甘心地道：
“我们一起进村更有把握。”
种种迹象显示佐佐木石根极端在意此人，绝不能有半点差错！让他就此脱离战场，不但能讨好佐佐木石根，更关键的是进村后方便处置王哲。拿鸡毛当令箭，沈春丽毕竟肩负佐佐木石根的重托。
危急关头她毫不客气，呼一声回身手枪直顶副官脑门，却寒着脸瞪鸠山寿行，语气比刀锋还冷，一字一句地交代：
“混蛋！执行我的命令，立刻带鸠山先生离开。”
说完纵身跳上河堤，就势一个前滚匍匐在雪地里。
鸠山寿行的警卫也相当不白给，一手扯过冲锋枪一手一拍河堤，猴子般敏捷紧紧跟随，鸠山寿行那句“听沈小姐指挥”的话音未落，他已经猫腰冲在沈春丽前面开路，直奔树林！
胆量身手战术素养都属一流。
前进二百米左右，山脚下的村子已经隐隐在望，警卫突然一挥手，自己一个前扑隐身在隆起的土包后，沈春丽也赶紧就地卧倒，马上听见奇怪的唿哨，对面回应了两声。警卫悄声招呼沈春丽：
“自己人。”
很快树林里出来五个人，都穿便衣拿短枪成散兵队形慢慢向沈春丽他们靠拢，领头的人见面就用日语问警卫：
“大佐安全吗？”
“安全，已经撤退。我们从现在开始听沈小姐指挥。”
估计这些人就是当初上山的暗杀小队，刚刚经历过激战，一个个看上去挺狼狈，但并不慌张。始终成扇形前进，而且压阵的人都端枪倒退着走，警觉性极高。
鸠山寿行的军衔居然是大佐！跟松井义雄一个档次，可见此人来头不小，但他到底是干什么的？沈春丽顾不得其它，一边检查枪械一边简洁地问：
“王哲哪？”
领头的一点没有轻慢沈春丽的意思，立刻恭敬回答：
“光看见子弹横飞，连对手是什么人有多少人也没搞清，黑灯瞎火胡打一仗，根本不知道王哲出现没有。”
“村里还有你们的人吗？”
领头的回望着身后的村庄，黯然道：
“有一个伤员，还有两个牺牲啦，我们担心大佐安全，因此拼命往这边冲，现在弹药也所剩无几。沈小姐，王哲肯定跑了！只要溜进森林，这个混蛋马上就成精，即使大部队也奈何他不得。不如等天亮再进村，让伤员听天由命吧，现在太危险。”
王哲跑啦！
但愿如此，这个家伙始终对她构成威胁！
沈春丽刚松一口气马上又把心提到嗓子眼。救出鸠山已经完成任务，但她实在不放心，因此紧握双抢率先向村子走去，同时骂道：
“混蛋，怎么可以放弃战友？成散兵队形，交替掩护，抢回伤员。”
详细勘查完现场，确认王哲消失，带着伤员和死亡的两人回城。
赶到佐佐木石根家时已经半夜，沈春丽一进屋就感觉异常，以往她执行任务回来汇报，无论成功失败佐佐木石根都会笑容满面等在客厅里，准备精致的点心和水果以示慰问。
现在佐佐木石根铁青着脸，几乎没有关心衣衫不整的她，目光冷冷地盯着提前回来的鸠山寿行，铩羽而归的鸠山寿行竟然跪在地板上！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！
沈春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日本军队等级森严，但从没有罚跪一说。好半天老狐狸的脸色才略微缓和，冲沈春丽点点头，护士轻轻走上前倒杯水递给她。
气氛怪异，疲惫的沈春丽连喝几口水，看看跪在地板上的鸠山，不明白佐佐木石根何以如此动怒，稍稍平静一下才道：
“将军阁下，我详细勘查了现场。虽然没有野战经验，但从安全角度看，鸠山先生的布置完全没问题。可惜忽略了一点，村庄很小村民世代居住于此，骤然增加十来个人，无论伪装的怎样巧妙都会改变村庄的气氛，长时间蹲守自然暴露。
另外对手熟悉地形，加上小分队使用短枪，骤然遇袭才仅仅伤了一人牺两人，说明他们战斗力不凡。”
“首先，不应该有这次行动，即使成功也不值得庆幸。”佐佐木对沈春丽的轻描淡写略带不满，冷冷地看看鸠山寿行，再抬头时已经满脸微笑，“毕竟发生了，后悔也没用。既然春丽亲自勘察了现场，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。”
感觉老狐狸对鸠山寿行的态度特别奇怪，超级严厉！但与对待松井义雄的声严色厉完全不同，严厉之中好像又隐含着什么。来不及细想，沈春丽叹口气，含笑调侃道：
“鸠山先生，请原谅我直言……”
跪在地板上的鸠山寿行居然原地转圈，改为面向她！
如此隆重的礼节沈春丽哪里承受得起？她吃了一惊，慌忙打住话头看佐佐木脸色，直到老狐狸略略点头，才上前搀扶鸠山寿行，同时接着总结：
“如果您不在现场，凭小分队的精悍至少能打成平局。但他们顾忌您的安全，拿短枪围成一团保护你，结果只有挨打的份。”
似乎早已料到的佐佐木石根清清嗓子，严厉地警告鸠山寿行：
“记住，任何时候都不能逞匹夫之勇。王哲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半辈子，他几乎可以化身为风，为雪，为石头，怎么会轻易被擒？你差点害死春丽小姐和副官！”
满脸羞愧的鸠山寿行嗨一声，又转身向沈春丽鞠躬，由衷地道：
“沈小姐，今晚的救命之恩没齿不忘，我亲自送您回去。但今晚的行动，务必请沈小姐保密，否则我太没面子。”
显然是托辞，他到底忌惮谁哪？或许是松井义雄。
沈春丽发现佐佐木石根的脸上居然隐现骄傲神色，她更加糊涂了，鸠山寿行到底是什么人？正打算告辞，护士再次出现，端着一个精制的食品盒，佐佐木石根慈爱地道：
“春丽，我请新京最杰出的日本厨师用野生三文鱼制作的寿司，本来想留你在这享受，太晚啦，拿回去慢慢品尝吧。”
尽管没有抓到王哲，但他对沈春丽今晚的表现仍旧很满意。鸠山寿行亲自驾驶佐佐木石根的专车送沈春丽，到家时已经后半夜啦。两个新来的护卫开门迎接，他们都是松井义雄心腹，根本不认识鸠山寿行，也不搭理，发现沈春丽被一个男人送回来，都很惊异。
下车时沈春丽无意间发现，鸠山寿行打量她的房子时目光中明显流露着向往，好像不愿意就此告别，有点恋恋不舍。
一点不难理解，他今天闯下大祸而且又亲历生死，再坚强也没用，项羽也有流泪的时候，魔鬼也有气馁的时候。
按照经验估计，没逮着王哲，鸠山寿行肯定心里憋着一团火，还有一肚子不服气，明明是一只煮熟的鸭子，怎么就飞了？而且临飞走之前，还差点要了他的命!
两把精良的德国冲锋枪立刻喷出耀眼的火舌，嗒嗒嗒怪叫着，得到如此强大的火力支持，沈春丽有惊无险抵达鸠山警卫的位置。还没等她询问细情，对面的枪声突然消失啦！
片刻工夫鸠山寿行和副官双双杀到，沈春丽趴河堤上向村庄方向张望，仅能看见大致轮廓，大战过后周围安静的可怕，远处小村里偶尔传来狗狗们惊恐的汪汪声。底气不足的鸠山抓把积雪塞嘴里，用力咀嚼几下才缓过劲儿来，恨恨地道：
“前面村庄里有一个王哲的秘密落脚点，情报显示他近期会出现，我的小队已经在此埋伏六天，一直没发现异常，谁知傍晚时分外围警戒哨被暗算，不清楚来人的身分，大概得有十几个，是游击战高手，我和其他人被包围，仓促之下损失不小。”
难怪他今早匆匆离开东亚饭店!此情此景下表达仍旧井井有条，可见鸠山寿行道行不浅，如果有机会打交道肯定是个难缠得对手。
沈春丽懒得操心他的事，王哲二字像针一样扎痛她的神经，她暗骂黄宝混蛋，做下刺杀佐佐木这样的惊天大案，居然没擦屁股，留王哲在此岂不等于找死！
王哲仅是江湖混混，没有原则没有信仰跟她也没交情，一旦被俘肯定招供，到时候她就在劫难逃。
为了营救司马俊、营救党组织，沈春丽现在必须保证危险可控。现在还有机会，打发走鸠山寿行，自己带这个警卫不顾一切冲进村里！王哲逃了最好，死了也好，如果被俘，就制造机会灭口！
打定主意后她不容置疑地命令副官：
“留下一支冲锋枪，你保护鸠山先生撤退，我和警卫进村子！”
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，两军对射的枪炮声虽然是死神的呼啸，但热热闹闹并不那么恐怖，再激烈也可以忍受。
真正可怕的是战争间隙的寂静，带着死神的味道，悄无声息地把死亡的感觉渗透进人的毛孔，令人毛骨悚然，许多穿过枪林弹雨侥幸存活的人，恰恰因为寂静而崩溃。
趴卧在一旁的鸠山寿行此刻就如此，因为紧张左手居然紧紧抓着一把蒿草，浑身不由自主哆嗦，但却不甘心地道：
“我们一起进村更有把握。”
种种迹象显示佐佐木石根极端在意此人，绝不能有半点差错！让他就此脱离战场，不但能讨好佐佐木石根，更关键的是进村后方便处置王哲。拿鸡毛当令箭，沈春丽毕竟肩负佐佐木石根的重托。
危急关头她毫不客气，呼一声回身手枪直顶副官脑门，却寒着脸瞪鸠山寿行，语气比刀锋还冷，一字一句地交代：
“混蛋！执行我的命令，立刻带鸠山先生离开。”
说完纵身跳上河堤，就势一个前滚匍匐在雪地里。
鸠山寿行的警卫也相当不白给，一手扯过冲锋枪一手一拍河堤，猴子般敏捷紧紧跟随，鸠山寿行那句“听沈小姐指挥”的话音未落，他已经猫腰冲在沈春丽前面开路，直奔树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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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进二百米左右，山脚下的村子已经隐隐在望，警卫突然一挥手，自己一个前扑隐身在隆起的土包后，沈春丽也赶紧就地卧倒，马上听见奇怪的唿哨，对面回应了两声。警卫悄声招呼沈春丽：
“自己人。”
很快树林里出来五个人，都穿便衣拿短枪成散兵队形慢慢向沈春丽他们靠拢，领头的人见面就用日语问警卫：
“大佐安全吗？”
“安全，已经撤退。我们从现在开始听沈小姐指挥。”
估计这些人就是当初上山的暗杀小队，刚刚经历过激战，一个个看上去挺狼狈，但并不慌张。始终成扇形前进，而且压阵的人都端枪倒退着走，警觉性极高。
鸠山寿行的军衔居然是大佐！跟松井义雄一个档次，可见此人来头不小，但他到底是干什么的？沈春丽顾不得其它，一边检查枪械一边简洁地问：
“王哲哪？”
领头的一点没有轻慢沈春丽的意思，立刻恭敬回答：
“光看见子弹横飞，连对手是什么人有多少人也没搞清，黑灯瞎火胡打一仗，根本不知道王哲出现没有。”
“村里还有你们的人吗？”
领头的回望着身后的村庄，黯然道：
“有一个伤员，还有两个牺牲啦，我们担心大佐安全，因此拼命往这边冲，现在弹药也所剩无几。沈小姐，王哲肯定跑了！只要溜进森林，这个混蛋马上就成精，即使大部队也奈何他不得。不如等天亮再进村，让伤员听天由命吧，现在太危险。”
王哲跑啦！
但愿如此，这个家伙始终对她构成威胁！
沈春丽刚松一口气马上又把心提到嗓子眼。救出鸠山已经完成任务，但她实在不放心，因此紧握双抢率先向村子走去，同时骂道：
“混蛋，怎么可以放弃战友？成散兵队形，交替掩护，抢回伤员。”
详细勘查完现场，确认王哲消失，带着伤员和死亡的两人回城。
赶到佐佐木石根家时已经半夜，沈春丽一进屋就感觉异常，以往她执行任务回来汇报，无论成功失败佐佐木石根都会笑容满面等在客厅里，准备精致的点心和水果以示慰问。
现在佐佐木石根铁青着脸，几乎没有关心衣衫不整的她，目光冷冷地盯着提前回来的鸠山寿行，铩羽而归的鸠山寿行竟然跪在地板上！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！
沈春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日本军队等级森严，但从没有罚跪一说。好半天老狐狸的脸色才略微缓和，冲沈春丽点点头，护士轻轻走上前倒杯水递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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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阁下，我详细勘查了现场。虽然没有野战经验，但从安全角度看，鸠山先生的布置完全没问题。可惜忽略了一点，村庄很小村民世代居住于此，骤然增加十来个人，无论伪装的怎样巧妙都会改变村庄的气氛，长时间蹲守自然暴露。
另外对手熟悉地形，加上小分队使用短枪，骤然遇袭才仅仅伤了一人牺两人，说明他们战斗力不凡。”
“首先，不应该有这次行动，即使成功也不值得庆幸。”佐佐木对沈春丽的轻描淡写略带不满，冷冷地看看鸠山寿行，再抬头时已经满脸微笑，“毕竟发生了，后悔也没用。既然春丽亲自勘察了现场，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。”
感觉老狐狸对鸠山寿行的态度特别奇怪，超级严厉！但与对待松井义雄的声严色厉完全不同，严厉之中好像又隐含着什么。来不及细想，沈春丽叹口气，含笑调侃道：
“鸠山先生，请原谅我直言……”
跪在地板上的鸠山寿行居然原地转圈，改为面向她！
如此隆重的礼节沈春丽哪里承受得起？她吃了一惊，慌忙打住话头看佐佐木脸色，直到老狐狸略略点头，才上前搀扶鸠山寿行，同时接着总结：
“如果您不在现场，凭小分队的精悍至少能打成平局。但他们顾忌您的安全，拿短枪围成一团保护你，结果只有挨打的份。”
似乎早已料到的佐佐木石根清清嗓子，严厉地警告鸠山寿行：
“记住，任何时候都不能逞匹夫之勇。王哲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半辈子，他几乎可以化身为风，为雪，为石头，怎么会轻易被擒？你差点害死春丽小姐和副官！”
满脸羞愧的鸠山寿行嗨一声，又转身向沈春丽鞠躬，由衷地道：
“沈小姐，今晚的救命之恩没齿不忘，我亲自送您回去。但今晚的行动，务必请沈小姐保密，否则我太没面子。”
显然是托辞，他到底忌惮谁哪？或许是松井义雄。
沈春丽发现佐佐木石根的脸上居然隐现骄傲神色，她更加糊涂了，鸠山寿行到底是什么人？正打算告辞，护士再次出现，端着一个精制的食品盒，佐佐木石根慈爱地道：
“春丽，我请新京最杰出的日本厨师用野生三文鱼制作的寿司，本来想留你在这享受，太晚啦，拿回去慢慢品尝吧。”
尽管没有抓到王哲，但他对沈春丽今晚的表现仍旧很满意。鸠山寿行亲自驾驶佐佐木石根的专车送沈春丽，到家时已经后半夜啦。两个新来的护卫开门迎接，他们都是松井义雄心腹，根本不认识鸠山寿行，也不搭理，发现沈春丽被一个男人送回来，都很惊异。
下车时沈春丽无意间发现，鸠山寿行打量她的房子时目光中明显流露着向往，好像不愿意就此告别，有点恋恋不舍。
一点不难理解，他今天闯下大祸而且又亲历生死，再坚强也没用，项羽也有流泪的时候，魔鬼也有气馁的时候。
按照经验估计，没逮着王哲，鸠山寿行肯定心里憋着一团火，还有一肚子不服气，明明是一只煮熟的鸭子，怎么就飞了？而且临飞走之前，还差点要了他的命!